陛下,他的声音里带着被这消息震撼的颤抖,略显沙哑地说道:边关急报——
戚有年将军被胡骑围困三月又十四天,前日率戚家亲军五千于漠北……降了。
啪一声响,皇帝手中那根嵌着玉的毛笔被他折断了,朱砂红的墨痕像血一样,飞溅的宣纸上处处都是,几案上霎时间触目惊心。
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,目光如电,看着御书房门外的方向,好像自己的目力已经飞到了天边,去到那遥远的荒漠,看见戚家如今最后一位将军是何等的狼狈。
降了?他的语调格外平静地重复,仿佛还没有从这消息里回过神来。
念军报的秉笔太监已经额头触地、深深地跪趴了下去,御书房里的宫人们也无声跪了一地,直到燕帝不阴不晴地勾了勾唇,戚家家训,为天子守国门,宁死不降,好一个戚有年。
随即,他冷下脸道:传朕旨意,戚有年投敌叛国,是为贼子,褫夺大将军封号,夺国公爵,即日起,边关大帅由禁军统领……
……捉拿戚有年回朝,朕要将他腰斩于市,以告三军——我大燕之人宁站死、不跪降。
……戚家家眷亦有叛国之嫌,关押大理寺,由刑部、大理寺、督察院同审。